对蛊毒最权威的认识(12)苗人社会的“巫蛊”信仰和指控“巫蛊”信仰和指控 传统苗人社会人们常常谈“蛊”色变。笔者在黄平县重安镇调查时,经过一些天来观察和分析之后,大概掌握了一些粗略地情况。有一次笔者陪同外婆去重安镇赶集,路上笔者突然指向不远处几户人家,问外婆有“(蛊)药jab” 那一家是不是住在那里。笔者的外婆露出十分惊恐的神情,忙说不是不是。之后她只顾赶路,不再和笔者说话。我当时心里很难受,为着自己所谓的“研究”而使一个已经步入暮年的老人陷入对禁忌的恐惧之中。外婆惊恐的表情与她在此前不久向我展示她气派的棺材时那种心满意足反差如此强烈。于是,我决定不再和她谈论这个问题。 苗人社会确实存在着自己的“”信仰和“巫蛊”指控,只是不容易被外人了解。因为人们一般不公开谈论这些问题。在调查中常常是我将话题转移到“蛊”上时,访谈对象就会显得很尴尬。他们要么中断交谈,要么一些无关的话题被用来搪塞。 杨明渊(苗族)在《“蛊女”的命运》一文中记述了一位美丽的苗族少女因为被诬为“蛊女”,人们畏而远之,没有朋友,没有人追求。最后不得不与一个麻子(苗人认为这是很大的身体缺陷)结婚。杨明渊描述过这种心照不宣的排斥行为。“若要问人,得到的回答是无可奉告。因为‘蛊妇’是不能明指的,也不能言传,只能心中会意。你若在一个村寨住久了,就会发现,有一个妇女,人们见了她久远远避开,路遇就绕道,碰面不说话。” 涪宕(苗族)在《苗族陋俗“蛊”与“祖传鬼”初探》说,“近些年来,我调回苗族地区工作,才发觉,时至今日,山村里的苗家人还迷信‘蛊’和‘祖传’。一些苗族青年男女就因为出生于‘有蛊’和‘有祖传鬼’之家,三十好几了都未能婚配,从而造成了许多人生的不幸,这就促使我对这个人们十分敏感的问题进行严肃认真地思考。” 周相卿在雷山县掌批村调查时也发现有关“蛊”的信仰的存在。“掌批村的人们也都认为有蛊现象存在。村民们虽然认为本村中有放蛊的人家,只是在心里相互心照不宣,人家都不敢当然也不愿意与这些人家的人一起吃东西,有时由于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只能在一起吃,但心里会非常害怕。当地认为有蛊的苗语方言发音为‘由摇’,人们不仅普遍认为有蛊存在,而且对于什么是‘蛊’的问题,除了认为有毒药,喜欢给别人下毒以外,还有神秘的色彩,认为在一起吃饭,有蛊的人只要心中想让谁中蛊,谁就会中,命小的容易被毒中,命大的不会。” 但是,这些巫蛊信仰可能不是苗人社会的原生信仰,而可能是汉人的巫蛊信仰被苗人内化的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