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呈翠绿色或红色,是在地质作用过程中形成的主要由硬玉、绿辉石和钠铬辉石组成的达到玉级的多晶集合体。它既与原岩物质成分、结构、构造有关,同时又与变质作川过程中温度、压力、溶液性质及应力有关。 翡翠是玉中极品,向来深受人们喜爱。关于翡翠的起源问题众说纷纭,有一说翡翠是在明朝是由缅甸传入中国并冠以翡翠之名的。所以有人分析,但凡明朝以前的翡翠必定是假货。还有一说翡翠早在周朝就有记载,在宋代的宫廷之中也藏有实物。无论翡翠起源于哪里,真正具有商业价值和市场,还是到了清朝乾隆以后。 乾隆是一个非常喜欢收藏的一个皇帝,在众多的收藏品中,乾隆对玉又是情有独钟。为了制作心爱的玉器,不惜代价从几千里之外的玉产地运送巨大的玉石进京,这才有了现在的国宝“大玉海”,“大禹治水”。由于新疆地区的叛乱,玉路阻断,和田玉不能运入北京,对玉的痴迷使乾隆多方寻找其他的玉石。这时翡翠开始进入了清代宫廷,宫中的治玉高手开始对翡翠进行研究和琢磨。在短短的几十年中,上品翡翠的价格上升了百倍以上。纪晓岚在《约为唐草笔记》中讲到:“记余幼时,云南翠玉,当时不以玉视之,不过如蓝田乾黄,强名以玉耳,今则以为珍玩,价远出真玉上矣。”也就是说,在纪晓岚小时,翡翠仅是大量各种玉石的一种,而在他晚年写这本笔记时,翡翠的价格已经高于和田玉了。乾隆朝是翡翠价格上涨的第一个高峰期,上涨幅度在千倍以上。 乾隆后知道清末,高档翡翠一直是皇家及贵族大贾热衷拥有和显示身份的贵器,这一阶段皇帝、太后、皇后的墓中都有翡翠陪葬,但品质多为中等,原因是由于当时开采技术很低,纯人工开采使得产出非常有限,即使是进入宫廷的翡翠中,好的也很少。记载中有提到过的清代有名的翡翠不多,据说慈禧墓中有一对翡翠手镯非常好,老坑种满绿,据传后来由孙殿英送给了宋美龄。还有就是荣禄的一个翡翠翎管,据形容是插在翎管中的羽毛“纤毫毕现”,翎管的厚度一般在3-4毫米左右,而里面的羽毛能够看得一清二楚,可知这件翎管一定是满绿玻璃种翡翠,既是玻璃种,颜色一定不会太深,也就是现在最为收藏家推崇的玻璃种艳绿翡翠,据说但是慈禧都颇为艳羡。在首都博物馆玉器馆展出的有荣禄的扳指、鼻烟壶,还有李莲英的鼻烟壶。 民国时期,很多破落贵族卖出了家里祖传的翡翠,当时北京前门廊坊二条有很多专收翡翠的珠宝行,收了老翠后,有的直接卖给有钱的主顾,有的经过加工再卖到国外。镶在帽子上的翡翠“帽正”被改成翡翠戒面。宫廷妇女用于梳旗装头面的翡翠扁方被切成很多小片,出口日本后,被加工在和服的腰带上。很多珠宝行就此发了财,投入大量钱财到缅甸开采、购买原料。 1949年以后,珠宝消费市场逐渐消失,1956年公私合营,大批的工场、珠宝店合并,很多师傅回了老家。大陆内销的翡翠市场基本上减小为零,但对翡翠的挚爱在东南亚一带仍然延续着,很多东南亚、香港、台湾人到内地都要到文物商店、友谊商店买些翡翠带走。这些市场是不对国内人开放的,即使有钱也没有买的地方。 到了1980年,由于东南亚、香港、台湾经济起飞,对翡翠的需求量一下子增大了很多,尤其是台湾对外开放,经济发展迅速,中国人骨子里对翡翠的爱使很多台湾人大量购买、收藏翡翠。但翡翠的来源是有限的,这种供求不平衡使翡翠的价格在一夜之间上涨了很多倍。但即便如此,当时香港的很多工厂仍然要夜以继日的赶工,常常是第二天一开门就卖光。香港很多做翡翠的商人发了大财,由小商贩变成了大老板。这一阶段就是翡翠价格大幅上涨的第二个高峰期,价格上涨幅度也在千倍左右。这一阶段的主要特点是,散落民年的大量翡翠,包括很多翡翠由国家收购,在同一由进口公司转卖到香港、台湾。 很多老行家说起20世纪60、70年代的王府井八面槽,都还记忆犹新,那是北京首饰进出口公司的一个翡翠收购点。每天早晨天不亮,就有很多人从外地赶来,挑着担子、背着包袱,等着门市部开门。开门后,就像专家坐诊,有专家给送来的这些翡翠估价、收购。卖出翡翠后,这些卖主非常高兴,拿到少则几块钱、几十块钱,多则几百上千元,要知道当时一套房子也就几百元不到,祖辈传下的翡翠往往能解后辈人的燃眉之急。 这些翡翠整理好之后,打好箱,在广交会期间,会有大量的香港珠宝商参观购买,说是买,跟抢差不多。早晨,广交会还没开门,珠宝商们就排在门口,只等门一打开,就争先恐后往里跑,跑在前头,就有机会先坐下来看货,后边的就得等着了。坐下后,整箱的货搬上来,要买必须整箱买,您说我挑几件喜欢的买,对不起不行,来晚了的还净有买不到的呢。当时很多香港的珠宝商因为购买北京首饰公司的翡翠,挣了大钱。 那么多好翡翠整箱整箱的出口,一方面确实给国家换来了大量的外汇,促进了当时的国家建设,但另一方面,那么多珍品翡翠外流,想起来也真是挺可惜的。而且翡翠这种收藏有些特殊,它还不像古董字画,赶上行情好的时候,几年中能在市场上出现两三次,翡翠是一经收藏,就很难再在市场上见到了。1995年在嘉德拍卖做国内最早的珠宝专场拍卖时,到处收货也没有机会收到几件好的翡翠。那么多好东西,可能也很难有缘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