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玄经原旨《道德玄经原旨》,四卷。元杜道坚撰。《正统道藏》收入洞神部玉诀类。书前牟巘甲午年(1294)序,有南谷杜君,扁舟过余,论议超然,出所为《老子原旨》示余等语;书前还有大德九年黎立武、张与材的序。由此推知,该书约撰成于元至元三十一年(1294)至大德九年(1305)之间。《道德玄经原旨》是对《老子》的阐释与发挥。其特点之一是援古史以证《老子》。作者认为:老圣昔事西伯为藏史,仕成王为柱下史,幽王时为太史,屡掌史帙,演著玄经,龟鉴万世。上下几千百代,历历可推,言圣人者三十有二而不名,殆一无名古史也。杜道坚在另一著作《玄经原旨发挥》中称:“老圣摭古史以著《道德》,孔圣摭鲁史以作《春秋》,一也。”正因为将《老子》看作“无名古史”,所以多用古史发挥其宗旨。如解“以正治国”为:“正,政也。尧之庶绩咸熙,舜之百揆时序,以正治国也”。解“正复为奇”则称:“禹陟帝位,正也。于其子孙弗率,皇天降灾,假手于汤,正复为奇矣。” 特点之二是援儒入老,儒道合一。篇首王易简序称:杜君出身儒家,从老氏学,能不私所主而折衷二者之间。徐天佑序也指出:杜君之为此学,不以道家说训老氏书,独援儒以明之。引类比义,以孔孟之道传诸其说。通观全书,儒道思想水乳交融,体现了元代道教老学儒学化的特征。该书受理学中“心学”一派的影响较深。认为:“官天地,府万物者,心也。心者道之枢,人莫不有是心,心莫不有是道。”并强调: “未有吾身,先有天地;未有天地,先有吾心。吾心此道也,岂惟吾哉!人莫不有是心,心莫不有是道。知此谓之知道,得此谓之得道。”这和陆九渊的宇宙即吾心,吾心即宇宙异曲同工。他还以理学家的“无极而太极”解释“道生一”。这都显示了他解老的理学化倾向。 杜道坚认为:《道德经》“实一天人之书”;“道德本旨,内圣外王之为要”。因此,他的《道德玄经原旨》就沿着“天人”和“内圣外王”这两条主线进行诠解。他认为《老子》的治人事天和《书》的祈天永命是一个道理,都是观天道以明人道,天道与人道相感相通。循此思路,他主张政治之道、为君之道处处应遵照天道。天道有当为,有不当为,天道有常则为其当为,不为其所不当为,如此则阴阳不忒,四时行,品物亨;天道失常则沴气作,四时乖和,品物伤。君道也是如此,侯王若能守君之当为,不为君之所不当为,则君君而臣臣,厥分罔差,君不言而百官正,万物将自化,社稷人民莫不安定。反之,就会异政起,天下不从王化,不得治理。儒家民本思想对他影响很大,书中充满民为国本的思想,但也是从天人角度加以阐发。如把民喻为天之赤子,君为天之元子,元者善之长,长不伤幼,天必佑之。他把天分为“生物之天”和“自然之天”,前者为形而下,后者为形而上。“天此道,吾此道”,人道也是如此,所以“人能观天道而修人道,未有不入圣人之域”。圣人之心与天地之心相通,观天地之变化无常,而太虚自若,便知圣人日应万机,其心寂然,而天性自若。从人的身体来说,“天地大吾身,吾身小天地”,与宇宙也是相类同的。这些都表明他从天人出发以解老。 从内圣外王出发,他结合先天、后天、无极、太极等理学名词讲老子的内圣之道,又结合古代政治史讲儒家外王之道。他解释老子的“常无”为“先天”,“常有”为“后天”;认为“谷神,太极也。太极中虚,谷神在焉,天此谷神,人此谷神”,“吾心太极,吾身天地之道,与造化者同流而未尝生,未尝死”。他在《玄经原旨发挥》中赞美盖公、曹参以“清静宁一”的内圣之道,开出汉室隆平的外王之治,是“善用老子之道者”。内圣外王的具体表现之一是修身治国。他说: “国犹身也,身所当养,国所当养。”以养身之道外化为治国之道,则“久长可保”。 《道德玄经原旨》是元代道教老学著作中影响较大的一种,被历代治《老》者所重视。如朱谦之《老子校释》以它为所据版本书目之一,以《玄经原旨发挥》为考订书目;陈鼓应《老子注译及评介》也以它作为参考书目。 《道德玄经原旨》由资料整理与编写,转摘请注明出处。 |